【HPSS】Morbid
…为什会被屏。
500fo点梗。
来自 @王小拽245 的梗。我尝试写出那种温暖的感觉不过失败了，第一次写hpss，很生疏。
希望可以不至于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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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病态又扭曲。”
“病态、扭曲，而且非常、非常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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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浪漫的吗？
至少Harry Potter不相信，即便它真的浪漫，也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浪漫——野兽的獠牙缝里掺了玫瑰，经年的坟堆上开出鲜花。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过于罗曼蒂克的说法，他谈了两次恋爱，都以不欢而散结尾。
他确实不会谈恋爱，恋人们常做的那些，他不会牵手，哪怕要女孩子把手塞到他的手心里挠一挠，他恐怕第一反应也是触电般地缩回来，然后妄图笑一笑缓解尴尬。
他可能是被梅林眷顾的男孩，但却不是厄洛斯*钟爱的那一款。他恐怕是天生的爱情绝缘体，即便是青春期，几次情欲的火种已经埋下，都会被噩梦过后的冷汗浇灭，从此一干二净。
在Hogwarts仅有的的几次梦遗，Harry Potter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全都与那个该死的、油腻腻的老混蛋，他的前魔药教授有关。
他认为Severus Snape一定讨厌阳光，否则怎么会一天到晚将自己锁死在地窖阴暗的深处？
可梦里的男人总是那样，总是那样背对着黄昏火一般吻遍天空的光，男人一动也不动，定定望向他。眼底有一片海——Harry Potter认为那是他曾和Hermione以及Ron走过的圣托里尼的海岛，神秘、病态，并且非常非常悲伤。
可男人就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是黄昏里的一场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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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再醒来的时候，鼻腔里充斥着消毒魔药的味道。即便他睡了很久，醒来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通过嗅觉来判断这剂魔药的成分有没有出错。
令人惊讶，这剂魔药制作者的技艺几乎是精湛的，如果月长石的粉末早加两秒钟，估计可以称得上完美。
窗帘是拉着的，不难判断这里一定是圣芒戈的病房，并且是独立的一间。Snape觉得有些迷茫，魔法部的那群蠢货总不会对一个食死徒如此关照。
“……教授！你醒了！”
Snape循着声音，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到无法完成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其实并没有这么必要这样做，这并不影响魔药大师素来敏捷的大脑迅速做出反应，毕竟这个大脑在运用高级语法讽刺声音的主人时，可谓从无败绩。
无须他偏头，男人的脑袋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是的，男人。Snape第一次这样来形容他，他看到Potter下颌没来得及清理的胡茬，泛着淡淡的青色。
下意识的，他想开口讽刺，却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Harry Potter又往前探了一点，这一次Snape没有任何障碍地对上那一双眼睛。那绿莹莹的，柔软的。他几乎想到深陷进去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能是——深海溺亡。
一阵阵眩晕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胃液直直上升到喉口，Snape狠狠地闭上眼睛。感谢梅林，他还可以完成闭眼这个动作。
“教授，你的身体情况恢复的很好，但是有一点……他们让我瞒着你，但我觉得你完全应该知道，你从来不是那种面对现实选择逃避的人……”
长话短说，该死的Potter。
Harry Potter斟酌了一会儿，估计在纠结怎样开口。
Snape接受任何结局，他在死神的门前捡回了一条命。就像是镰刀已经触碰到他的颈项，却在即将刺入时被施了除你武器一样。
“……教授，你知道PTSD吗？”
这个却是Snape没有想到的。
他想攥紧了床单，却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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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他的主治医生是这样说的。至于肢体僵硬，这一系列的身体机能恢复，统统交给了Harry。丝毫没有顾及两人之间是个巫师都了解的那种水火不容的关系。Snape可以一句话就把他引爆——没错，在Snape面前，Harry Potter就是麻瓜界的不定时炸弹，他一开口他就爆炸。
Harry其实本能地拒绝过几次，他可以在Snape昏迷期间照顾他，那是因为昏睡的毒蛇没有办法喷射它的毒液。可面对苏醒之后的毒蛇，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他甚至坚信男人活动自如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对他施放一个恶咒。
令人吃惊的是，Snape居然答应了。
这比今年火龙队能拿冠军一样令人猝不及防，震惊程度堪比假如神秘人养了一只泥伏雷。
他原本拒绝地干脆利落不留余地。主治医生说明他昏迷期间的一切魔药都是Harry亲手制成的，Snape甚至说出“那我很惊讶我还能够活着在这里和你说话”这种让人分分钟想拔出魔杖和他决斗丝毫不会顾及他是伤员的话。
“你可能忘记了混血王子，先生。”Harry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单词。
出乎意料的，Snape沉默了。接下来主治医生的安排，他表示默认，或是默许。
想想看，Snape的病房里从此入住一个Potter，可能神秘人养了两只泥伏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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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会在半夜惊醒。
这是Harry在第三个夜晚发现的。并不宽敞的病房很静，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回荡在四壁当中，入耳实在是清晰万分。
他尝试着在这时和男人聊天，大部分时候只有他在说话，但他知道Snape一定在听。虽然这种自信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但他就是知道。
Snape的身体活动仍然不算自如，Harry趴在他的床边，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思考着怎样哄一个刚刚做过噩梦的人入睡。
他渐渐靠近，他尝试着搂住男人的腰，缓缓带向自己。Snape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反抗。
“Mrs.White说你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我敢说你连你的主治医生姓什么都没有记住。”
“她还说你需要找到自己的病理。就是，你试图逃避的那个东西。”
Snape没有说话，也没有惯例地嘲讽。Harry深吸了一口气，收紧了胳膊，准备接着说下去。
“没关系的，先生。这个不是什么病，就是一种精神问题……当然我不是说你精神出了问题。”
“你昏迷的这三个月，Ron和Hermione甚至已经办了婚礼，非常盛大，你没去真的太可惜了……当然，即便清醒你也未必肯去。”
“Malfoy和比他小几届的Greengrass在一起了，虽然是个纯血统，但谁都知道她坚持巫师平等，也不知道Malfoy是怎么想的，大战以后捡了个良心吗？”
Harry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先生，说实在的，”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很抱歉，对于以前的那些事情。”
“For all the things.”
“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听到病房里回荡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Snape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干涩的眼角。
他太久太久没有哭过了，甚至快忘记眼泪划过皮肤的感觉。
“晚安，Harry。”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轻轻开口。
他回抱了Harry 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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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自己的病理并不难，不是吗？
那种被梦魇缠住的，挣扎不出的，漫山遍野的苔绿色。他想跑，想挣脱，想脱离，却免不了越陷越深的命运。
Snape觉得自己要疯了。当年的神秘人没有做到的事情，黄金男孩却可以。
想到这里，他急切地抿了抿嘴。
他想跑，离开这里，离开英国。只要没有Harry Potter，只要他不在，自己就不会陷入那一汪苔绿。该死，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帮助？
他开始回避Harry Potter。在拿到自己魔杖的那一天，他着手计划离开。当然是不辞而别，瞧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在乎他的行踪了。
至于救世主，为什么不让他见梅林去？
Harry本人却对这一点也不自知。他照样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Snape身边——尽职尽责的puppy——Ron这样叫他，不过这没有什么。
他真正烦恼的，是Snape在几天前停止与他的任何肢体与眼神交流。尽管往日的交流也不多，但也觉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点交流也没有。
Harry能感觉到Snape在回避他的眼神，每一次目光触及时，他的前魔药教授都会立刻将视线挪开，连一点表情上的变化都没有。
黄金男孩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既而充斥浑身的挫败感。Snape讨厌他？
……Well，他想，这用不着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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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是一早发现Snape不见了的。他一定是跳窗走的，窗口的灰尘显示出一只完整的脚印。
可他又把窗户关上了，这也是他没有被冻醒的原因。虽然春天了，但清早的气温仍然低的令人发颤。
Snape就这样逃走了，带着他尚未痊愈的PTSD，他的魔杖。
可能还不止这么一些。
Harry喉口涩得发痒，潮水般的挫败感淹没了他。Snape保护了他七年，为什么他不能救他一次？给他一只胳膊，把他从那狗屎的PTSD里拽出来，然后像战友似的，拍拍他的肩，说，没关系了，一起都解决了。
他还是去找了Mrs.White，这位医生对Snape的逃离没有任何吃惊的迹象，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人会选择欺骗救世主（除过伟大的Severus Snape），Harry几乎要怀疑他们俩是一伙的。
“这不难想象，你没有猜到吗，Harry？”
“我？”Harry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我怎么能想到这个？”
“不是这个，Harry。而是另外的，你的感情，他的病理。”
“聪明如你，我不相信你没有注意到他对你的表现。”
他对我的表现？Harry几乎想要苦笑。
“让您失望了。除了避开我，他还有什么表现？”
“You have your mother's eyes。”
医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立刻将Harry扯回了大战前夕，着了火似的夕阳光束吻过每一寸天空，他脑海里只剩下男人漆黑的双眸，蹒跚着走向树林深处。
——“Look at me.”
天哪，该死，他怎么会想不到？
Mrs.White笑了笑，摘下了Harry的眼镜，“试一试吧，就这一次。格兰芬多从来没有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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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纪时，上帝替每一个孤独分离的人都造了一个世界。*在那一个世界里，每个人都尝试着建起一座高高的壁垒，避免危险，避免麻烦，避免往来，最重要的是，避免感情。
行李已经收拾完毕，只差一个移形换影。
Snape将自己缩回到沙发里，许久，他轻声念出了一个咒语。银色的牡鹿在他身边打着旋儿，健壮的鹿角磨蹭他的臂膀。
他想收回他的守护神，下一秒，在一声“阿拉霍洞开”之后，Harry几乎是跌到了沙发旁边。
银色的牡鹿没有离开，他和他的主人一起定定地望向他。屋外是烧红的天空。
仅仅一秒——下一秒，男人收回了自己的守护神。
但这也足够证明它是有角的。
这还真是……
Harry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了。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忍住了泪水，“你难道要我说你爱上了我的父亲？”
Snape很快露出了仿佛受到侮辱一样的表情，他的嘴角几乎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如你所见。”
同一时刻，Harry扑向了Snape，狠狠地将男人按向自己。
男人没有反抗，但偏开了面颊。
Harry抬起双手固定住Snape的脸，面向自己。
Snape的眼神中这才闪过了一丝慌张，“你疯了？Harry Potter？你应该跑，应该离开，离我远远的。你应该感觉到厌……——”
魔药大师的话被突然覆盖上的湿润所打断。
这个吻是缠绵的，却无关情欲。Harry并不会接吻，他笨拙地伸出舌尖，描绘着男人略显刻薄的嘴唇。
这个吻并不讨厌，甚至滋味很好。Harry想。
失去了眼镜，他静静地望着Snape，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曾面对黑魔王都不曾害怕的男人在发颤，尽管是轻微的。
Harry鼻头发酸，他望着Snape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虔诚地吻了上去。
“Look at me，Severus。”
Snape看向他，身后仍然是那片打碎了的夕阳。
这一次，万物都沉浸在柔和的、晶莹的大气中，被从云缝里射出的落日的炎热光辉照耀着。
病态的、扭曲的。
非常、非常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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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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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PTSD：绿色的眼睛。
PTSD表现为：警惕性增高 病理性回避 创伤事件的映象、思想或知觉反复地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个体的痛苦回忆中 反复痛苦地梦及创伤事件 有仿佛创伤事件正在重现的行动或感受。
1.选自《Call me by your name》。
2.厄洛斯，古希腊神话的爱神。赫西俄德认为：他是世界之初创造万物的基本动力，是一切爱欲和情欲的象征，但在柏拉图之后，他被认为是爱神阿佛洛狄忒的儿子，一个手持弓箭的美少年。---当然是出自百科。
3. Oscar Whild的金句之一。原句：可我还相信，在创世纪的时候，上帝替我们每一个孤独分离的人都造了一个世界，而在那世界里——我们的内心世界——一个人应该寻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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