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Beloved
斯哈24:00|3:00
手好生，拉低整体水平。
重点在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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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腊，成年男子常常同已经度过青春期但尚未进入成熟期的少年发生热恋，尤其喜爱12岁到16岁之间的少年。
在公元前6世纪到前4世纪这200年间，希腊人把同性恋视为“ 高等教育”的一个分支，当一个少年接受完传统的基本教育后，即被置于一一个年长男子的羽翼之下，这成人被称为“ 爱者(lover)”，少年被称为“被爱者(beloved)”。这个成年人通常三十出头，负责少年的道德与心智发展教育，以仁慈,理解，温暖及纯粹的爱对待少年，唯一目的是为了培养这位道德_上的完美。
在战争中，他们并肩作战;如果少年犯错，这成人要替少年受罚。少年长大成人后，或者结婚，或者成为另一个少年的保护人即“爱者 。
节选自李银河《同性恋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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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喜欢，只有当事人明了，而这世界假装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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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玩笑吧！”Harry动作大的就快要从凳子上摔下去，还好Ron扶了他一把，“谢了兄弟。但是……巫师界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文化！”
而小女巫只是用足足一个拳头那么厚的书敲了敲Harry的脑袋并用“拜托，如果你肯多看看书”作为回答，下一秒又凑近了点神秘兮兮问，“可我好奇的是，Dumbledore教授为你选择的爱者是谁？Harry？告诉我。”
Ron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他一把抓过小女巫的作业挠了挠火红的脑袋：“那还用说？肯定是小天狼星或是Lupin教授……总不能是老蝙蝠吧？天啊Hermione！你这是写了多少啊——”
Hermione这才终于放过被自己快逼进墙角的救世主选择迅速转身维护自己的作业。天。感谢Ron，Harry心想，他不知道自己帮他解决了多大的麻烦。毕竟他可从来没想过怎么样才能瞒住Hermione。
墙上的钟表晃晃悠悠将指向七点，时间也差不多了，Harry收拾东西准备去接受禁闭。而今天——或者说从今天开始，从此的每一次禁闭都被可敬的校长先生强行粉刷上了罗曼蒂克的色彩。
Ron这张嘴总能误打误撞抓住真相，Dumbledore精心为他挑选的爱者，还真就是Sn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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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仍然同记忆里一般潮湿阴冷。而为什么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在意？
哦。忘了。他本来就是毒蛇……或者至少是蝙蝠。如果目光能杀人——
此刻Snape抬眼回敬给Harry狠狠一记眼刀。
“劳烦。波特先生，动动你的腿。我请你过来绝不是为了看黄金男孩饰演一根木头，相比起来统统石化会更富有观赏效果。”
这个混蛋！Harry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忍受他，但还是深吸一口气。 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一定无须伏地魔亲自动手就死于Snape的某一次随意一瞥。
但是拜托，现在不一样了。Snape现在是我的爱者。
尽管难以启齿，但事实的确如此。
男孩忙着东藏西躲，而年长者对比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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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男孩是个麻烦。Snape从不怀疑这个已被无数次实践验证过的真理。
他曾发誓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当什么爱者，将一个愚蠢的小男孩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要说自己根本给不了他仁慈、理解温暖、无微不至的爱护或是别的什么Severus Snape绝不可能拥有的品质，单是与少年共同战斗就注定他无法成为爱者 。毕竟他参与的可不是战斗，而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战争。
现在好了。Snape烦躁地想，黄金男孩，救世主。好极了。
他挥挥手示意Harry Potter过来，男孩磨磨蹭蹭的动作几乎又一次触怒了他，老实说他对如何做好一个爱者毫无经验，好在他总算靠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发火达成了爱者的必备之一——忍耐。
Harry Potter也没比他好受多少，在快要将他抽筋剥皮的目光之下慢吞吞前进。Snape很满意看到他的这种不自在。他向他挪过来的时候甚至差点绊倒——被自己的另外一只脚。
Snape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将Harry拽到了自己身边。距离太近Harry几乎立即撒了手后退三五步远，清清嗓子问教授我的禁闭内容是什么？
如果不是Snape恰好抬头四目相对，恐怕真的就错过救世主脸上尚未褪下的淡色了。而此时此刻，这种对他们二人来说称得上融洽的气氛里，Snape突然觉得安静下来的救世主也不是那么讨厌。
“随便什么。”他说，“只要能发挥一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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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偷偷透过面前的一摞书看向Snape，他从未见过年长者就像现在打盹的样子，Snape浑身上下都是伤人的刺，他也从未将这些使他和别人隔离开的家伙们收起来，反而当做一种比魔杖锐利得多的武器，随身携带。
或许也不是时时刻刻随身携带，比方说现在。Snape睡觉的时候。
他就那样盯了好久，如果不是Snape突然睁开眼，好像有些疑惑，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中混杂太多情感，Harry说不清，但他惊奇地发现那之中一定没有恨意，是的，他可以发誓。但只有两秒，很快Harry就又收获了一记怒瞪。
这已经成为每晚的常态，他也逐渐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哪怕只是在看书或是批改作业（Harry坚持那不是批改而是羞辱，就这个问题两个人曾吵了将将一个晚上但谁也没动手，巫师历史上一个里程碑），几乎从来不出声，但行为心理学研究表明：21天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90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他的确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学识渊博的强大巫师的存在。
Harry偶尔会带作业去写，也会时常提出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或许出于在爱者关系的束缚之下，Snape虽然少不了出口讽刺几句但却从未真正避而不答。
他开始觉得Snape并没有过去那么混蛋了。而同样道理，任何一个想法，重复21天，或者重复验证21次，就会变成习惯性想法。或许Snape还真就没那么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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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扯着隐形衣漫无目的地闲逛，他也不知道自己逛了多久。夜晚的霍格沃茨寂静无声。
Harry喜欢夜幕之下的霍格沃茨，一切秘密似乎都对他敞开、等待他去探索。这也是这几年来即便每晚都冒着被Snape抓住的风险他仍然夜游、并且乐此不疲的原因。
Harry不想回休息室，Cho训练过后吻了他，Ron似乎认定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正闹腾着要办一个Party，祝福他最好的哥们儿终于找到幸福的路子。
但并不是那样。Cho喜欢的是Cedric，别人不懂，但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一点？他应该推开她的，Harry懊恼又无可奈何，一股脑猛冲直到被大力拽住调转方向，眼前几乎融入黑夜的袍子才让他回过神。
“……Snape？你怎么看得见我？”说完就后悔了，他咬了咬下唇。蠢问题。好极了Harry。
Snape没有说话，扫了他一眼，指指他露出一半的脚。
……一次失误。Harry泄气地扯下了隐形衣，这才闻到年长者周身萦绕的淡淡酒气。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老实说，碰巧撞见Snape喝酒这种事情，带来的冲击感不亚于最初发现地窖居然也拥有独立的洗浴设施那会儿，相当恐怖又不失趣味。
毕竟年长者示以众人的形象总是禁欲又克制，不惮学生们将任何冷血动物冠以他身上。有迹可循，几乎没人见过他的袍角起皱或是喉结下的扣子并不紧紧咬住彼此，浑身酒气呆在霍格沃茨的走廊——就像现在这样。
Harry没来由心慌，抽身想要离开又被大力拽回到年长者身边，Snape拽着他的胳膊，眼神没有焦距望着空中某一点，他分辨不清他是醉了还是清醒着。Harry于是干脆坐了下来，Snape紧随其后。而他也是此刻意识到他或许没有办法离开他，在现在，离开他法律关系上的爱者。
Harry转头这才发现面前的厄里斯魔镜。Snape坐在魔镜边喝酒？老天，记录下来，这一定能入选本年度最滑稽新闻。
“Cho吻了我。”
说完他便后悔了，天啊，很好的倾诉对象，很好的话题，这一定能够与上一条一并入选。
他飞快住了口，而Snape终于不再只是盯着某一个泛泛的点而是回过神望向他，四目相对却无言，就在他以为Snape打算放弃沟通选择用沉默来应时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固定住。而这并不是哪一个无声无杖咒的效果，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Snape捧住Harry Potter并固定住他让他避无可避，发梢蹭过Harry的眉尾、下颌甚至是耳朵，带来异乎寻常的燥热与难耐的痒。
Snape慢慢、慢慢将男孩推向自己，太近了，他的唇擦过他的，而他们的下颌相贴。
“怎样吻的？”他说，轻轻吻了吻男孩的唇角。
“做给我看。”
Harry发觉自己无法拒绝并且口干舌燥，眼镜被摘掉的瞬间他的余光看到厄里斯魔镜，魔镜中原本的镜像似乎扭曲不见，而他们即刻接吻拥抱，在镜中呈现出新的画面，他们两个人与镜子成为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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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所经历的这三十多年生命里，Harry Potter一定是其中最难定义的那部分。他曾以为仇人之子、与自己水火不容的愚蠢学生就能概括，但当这层关系被蒙上“爱”与“被爱”的纱，他们谁都无法抗拒，不情愿地接受后又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
Snape自认为是一个乏味又难相处的人，习惯了一个人，偶尔也会在醒来时认为自己孤单到不堪入目。而这些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都很好，不会为他带来任何问题。过往的岁月他始终抱着独自战斗的心并且坚信自己内心始终应是一个无人区。
然后Harry Potter、又是救世主，用一个月的时间，用他生命中占比不过0.004的短暂日子轻轻松松让他败下阵来。Snape最终接纳了被条文约束的、受魔法保护的这冗杂繁乱的一切，一切荒唐又唐突的爱意。
瞧瞧，黄金男孩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他的确喝了点酒来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像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自己的神经就像拧了个死结，在他忘记了魔杖用手去拼命扯开这个死结时遇见了夜游的Harry Potter，嘴唇相触碰的那一刻他彻底清醒，但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黄金男孩唯一的爱者，理智被情感击垮，他知道只有他才可以这么做，只有他才能压弯英雄的脊背，在男孩分心时咬他一口以示惩戒。
Harry的滋味很好，食髓知味。为男孩掖好被角，Snape想，他会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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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Harry的是面包香，餐盘端端正正摆在床头，面包片中的火腿发出好闻的肉香——等等，谁的床头？
于是与昨晚夜游相关的一切一股脑排开罗列给他看，他发出短促的惊叫后把自己扔回被窝用枕头捂住脑袋。不过一会儿他听到门开的声音，有另一只手轻柔又不由分说掰开他的五指，枕头被抽出，绿眼睛对上黑眼睛，前者眼底浅色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Snape全当没看到，他倾身拨开救世主黏在额际的碎发，就当Harry以为又将发生什么的时候停下，他几乎笑了笑，“现在去洗漱说不定还能赶上第一节课。”
新的一天总是要从手忙脚乱和思考Snape究竟有多混蛋开始。
他匆忙要下床，甚至没有踩拖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就要赤着脚向洗漱间跑，然后被Snape叫住。他停下来回过头看他，这才发现地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地毯，蹭得他发痒。
Snape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他面对的好像真的是一只完完全全的魔法生物，“但今天是周末，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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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发现自己没法好好面对Snape，即便依照两人的关系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感觉很不错。但他受够了每次看到Snape脸一直红到耳根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但是拜托！他可是Harry Potter！
他想去亲自问问Snape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怎么来定义，不小心嘴对嘴的教授和学生，互不相让的仇敌，还是终于像Dumbledore要求的那样，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是恋人？
格兰芬多的勇气显然没有派上用场，在第无数次试图喝一大口牛奶为自己壮胆以后Snape总算忍受不了，提醒他如果想用呛死来结束自己的一生，起码离他远远的让他能眼不见心不烦。
……不问了。Harry站起身准备离开又被Snape按回椅子，而理由恰当充分有证据，他说“我疑心救世主先生现在并不能像他往日一样活蹦乱跳。”
Snape终于喝光了他的咖啡。他可能需要清醒一点。
然后他伸手刮去了Harry嘴边的一小块奶渍。
……他可能仍然不清醒。
“Harry。我是你的教授。”
Harry愣了愣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Snape不耐烦地提醒他只需要点头或摇头。
于是Harry点了点头。
“我是你父亲的仇敌。”
点头。
“也是你的。”
点头。摇头。点头。
“……我是你年长的爱者。”
点头。
Snape叹了口气，“你真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你到底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Harry在心里接了一句，但他仍然只是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年长者。
“我信任你。并且我信任你比你自己都多，比我信任我本身都多。”
就像，他说黑魔王回来了，整个巫师界都不相信他，甚至是Hermione和Ron不相信他，而他相信。因为他同样处于战争的漩涡之中。他相信Harry，尽管他不了解这种信任从何而生，又为何出现，但他的确相信他。这种信任就像一个巫师信任自己的魔杖一样，出自习惯与本能。
Harry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最终走向他埋在年长者的膝间。
“我将爱你。Harry。”
后半句就像一声叹息，Harry不喜欢听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于是干脆扬头将它打碎在毫无章法的吻里。
Snape知道爱者与被爱者的关系在他成年以后就将解除，他们的关系将永远不会公之于众，他向来不是一个将自己剖开完全展现给别人的人。那样更好，Harry Potter当然值得更好的。
而Harry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关系，来日方长，他总能追到斯莱特林的年长者，那时他们将不再是一纸契约的关系或是魔咒保护之下，而是真真正正的恋人。
那么现在，拥抱与亲吻，静谧的午后，为何不享受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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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